星我//《JUST SAY YES》//008
//008 让我们说点实话
“如果我是呢，如果我不是呢？”我看着茶几上的杯子，开口问道。
“如果姐姐是我的粉丝的话，哎～不会吧，太不像话了。”他干笑两声，挥了挥手。
我想我应该说点什么，但是我好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，就只是直愣愣地目视前方，然而视线也没有聚焦。
那一刻，我好想逃离这个地方，消失在他面前。
就这样，我们没人说话，安静地沉浸在投影仪发出的微光里，可尽管仅仅是那投影仪发出的微弱的光线，我也觉得快要刺伤我的眼，它好像要把我照得原型毕露。
过了很久，我怯怯地问到：“你怎么看待粉丝呢？”
他听到后稍微坐直了一些，思索了一会后，他说：“其实一开始会觉得有点奇怪，明明是完全不认识的人，却说着超出我理解范围的喜欢。每次与她们见面，我都会见到全新的面孔，可能是因为我有点怕生人吧，所以会有些局促不安。她们喊我的名字的时候常常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，我其实偶尔会觉得那些投射来的目光让人很负担。”他停顿了一会，又接着说 ，“我十八岁那会经常会想这些问题，会想自己对她们来说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存在，她们对我又有什么样的意义。”
“那你得出结论了吗？”我问。
“其实我还是没有结论。”他看着我说，“但想通了一些事情。”
“什么事情？”
“被她们支持的我是真的很幸运，而我同时也拥有给她们的生活带去些不同的东西的能力。哈哈，这样说有点不好意思。嗯，总之就是我能成为某个人生活的一部分，并给她们带去好的影响，而且逐渐知晓这一事实的我，也能从‘原来我是这样特别的人’之中获得力量。我觉得我们是彼此支撑的，互相在对方的世界里承担着独一无二的角色。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，大概是我能见到的她们很多，她们见到的却只有我一个。”
我有些惊奇于他的想法。虽然此前也曾一次次被他说的话给惊艳过，但直到今日还是不能完全适应他偶尔迸发出的，让人乍舌的光芒。
“嗯。。。”我尝试做出了回应。
“所以姐姐其实是我的粉丝？”他追问。
我没有说话，右手揉着自己的指关节，头也不抬。
“你实际上是在担心什么呢？不妨告诉我。”
我又抬头看了他一眼，想说点什么，但脑子里冒出来的话没有哪一句是合适的，我觉得无论哪一句说出来都可能会让我们无法回到从前。
过了一会，他轻轻牵起我的手，“我好像知道你在担心什么，但那些事情是不会发生的。我才没有你想的那么呆，姐姐喜欢我这件事，我早就有察觉到了。虽然不确定，但也不是完全意料之外的事情。之前我那么说，只是怕如果姐姐不是我粉丝的话，那我岂不是显得很自恋。”
“虽然我的确很自恋。”他停顿了一会补充道。
我的手被他握着，逐渐回温了。听他说他早有察觉，不经好奇心被勾了起来。“什么早有察觉？”
“姐姐不知道姐姐的眼神真的很明显吗？”
“哪。。。哪有啊？”
“我都要被你看穿了好吧。”他撇撇嘴，一边揉揉我的手，好像在尝试安抚我的情绪。
“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。”我连忙打哈哈想掩饰掉。
“我们初次见面应该就是在公司见的那一次吧？马克哥向我们介绍你来着，你当时不是跟我对上了一眼吗？我记得很清楚，你立马闪开了眼神。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，我就想到两种可能，你要不是喜欢我，要不是讨厌我。”
“啊，原来是这样，那之后你是怎么得出了我讨厌你的结论的？后来又如何发觉我是喜欢你的呢？”
他嘴巴嘟嘟囔囔的，但一个字也不说，我有点急了，“你说嘛！到底是怎么误会我讨厌你的啊，我那会可郁闷了。”
“说出来你不许生气。我其实、好像、大概也没误会你讨厌我啦。我就是生气，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。我看到你跟其他人都挺聊得来的，但跟我话又没几句。而且我每次都很努力想跟你多说几句，然后你又不搭理我，有一搭没一搭的。”
“哇哇哇，你听听，你这说的是什么话，你这可把我冤枉坏了。”我有点激动，“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话你都回我什么吗？‘好，嗯，是，可以’，这让我怎么接嘛？你让我有一种感觉，就是如果我还要继续强行接茬的话，那就会陷入一个很尴尬的局面。我是真的分辨不出来你到底是想继续说几句，还是希望我赶紧打住。而且，我们大多数时候都是一问一答的模式，我问一个问题，你答一个问题。就好像我在拷问你，我没敢多说那不是正常的嘛，我这是怕自己在强行尬聊啊。等等等等，先别说这个了，那你之后呢，之后是怎么发现我喜欢你的？”
他哈哈一笑，“虽然我母胎solo，但即使没吃过猪肉，也见过猪跑吧。平时姐姐还蛮严肃的一个人，那天居然当着我的面为了那样的事情掉眼泪，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吧，开始知道原来你表现出来的对我的在意里，并不包含恶意。再说了，没理由因为讨厌的人做了讨厌的事情而伤心难过掉流泪吧？人们只会因为喜欢的人在做自己讨厌的事情而备受折磨。这么一看，姐姐喜欢我实在是太明显了。再多说一句，虽然那天我看到你哭难受也自责，但我心里还有一点点开心，总算知道了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对我这么不一样的。”他小表情开始得意起来，让人看了想捏捏。
“你这个小混蛋！”原来一直以来我被他玩得团团转，我恼羞成怒地喊道。
“那姐姐是喜欢小混蛋的小笨蛋！”他哈哈大笑起来，又伸手揉了揉我的头，我作势要打他，他立马缩起来可怜巴巴的样子。
这样子太可爱了，看到这一幕的人怕是不心软也不行了。
不过如此一来，即便我没亲口承认，我是他小粉丝这件事算是让他知晓了。
“所以，姐姐什么时候喜欢我的？”他没让我喘口气，立马问道。
“我十八岁的时候。”我想了一想回答道。
“那我是姐姐的初恋吗？”他眼睛又开始眨巴眨巴，很期待的样子。
“唉？不是哎。”我没思索就脱口而出，说出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给自己挖了个大坑。
“那。。。那我是第几任了？”他盯着我的眼睛问道。
“第。。。三。。四任？”
“喔～～～姐姐有过好多男人，我只有姐姐一个。”他鼓着腮帮子假装生气的样子。
“你是我单恋六年的人哎～”我试图把他的脸转过来，但这小子可倔了，就是憋着一股劲一动不动。
我自己说出来后都惊呆了，已经有六年这么久了吗？
“六年，哇都有六年这么久了，你知道吗？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，我只看着你一个人，我只喜欢你一个人。”
过了好一会，他终于动了，“真不公平，我对你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，那里藏着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你，而你呢，关于我的你却知道这么多。”
“看似好像知道很多，但我对你其实也是一无所知啊。虽然我真的很喜欢你，但我并不确定这其中有多少臆想，有多少情感攀附生长在虚无缥缈的、营造的假象之上。我对你也有很多疑惑，很多不确定，理性告诉我别对生活在荧幕上的人产生感情，而我又难以抑制。所以，我喜欢的是你呢？还是，我以为的你呢？你是天上的，那颗星星呢？还是，那些用来描述那颗星星的，那些美好的词藻堆砌出的人形呢？我曾经真实的为这些问题感到烦恼和迷惑，但是，朴志晟，你知道吗？”我看着他，等着他回应我。
“什么？”他顺着我的意思反问道。
“那些已经不能再困扰我了。关于你的记忆现在像拼图一样一片片地在我眼前重组，我惊奇发现，你一直都是这样，不管是不是在屏幕上。”
菠萝现身说法：最近真的有点忙，所以拖了很久很久，不过今天是七夕嘛，不应该错过好日子。这一章出现了很多让我纠结的元素，我本来觉得我要写别人想看的东西，不过今天是彻底决定啦，按着自己想写的去写啦。把故事写下来，要变成我的力量啊，拜托了。
还有，祝看到这一篇的所有人七夕节快乐喔。
有情人能不能眷属不知道，但我跟朴志晟要长长99，哈哈哈哈皮一下，下次约会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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